Wednesday, February 23, 2011

China Trip Part 3 (31 Oct - 2 Nov 2010) 东义区-俄牙同乡-色苦村-卡瓦村-哈迪村-机素村

10月31日9点半,我们租了面包车,沿着东义河,大约一个小时半就从卡斯村来到了东义区。东义区给我的印象就是一条街排着几间新与旧的房子。面包车司机只肯载我们到东义区。我们只好在抵达东义区后找了辆小罗里载我们到俄牙同乡。有个司机知道我们是要徒步到泸沽湖去,开了个价钱,说可以载我们到河口,然后我们再徒步或坐车去泸沽湖。至今我都没弄懂他所说的河口是指什么地方。不管我们有没有坐他的车,他都是要到河口去的,所以他只是想趁机赚钱,而且并不便宜。我们四人又陷入讨论之中。若我们坐车,那我们将提早到泸沽湖,省略的时间可以到美里雪山去,但那会是一笔多出来的开销。而听说接下来徒步路线的景色也一般,都是沿着公路走。我非常不喜欢走公路,所以也不禁动摇。我们四人没办法达成协议,所以仍旧依照原定计划,往俄牙同去。

小罗里在那黄泥路上驶着,慢慢地沿着那弯弯曲曲的路翻上山坡。半路,有一对夫妇搭了顺风车。那个丈夫会说一点汉语,告诉我他们是从中甸回来的。中甸,即是香格里拉,原来公路已经可以从东义区通至中甸了。1.30pm,我们抵达俄牙同乡。俄牙同乡位于稻城县南端,资料说海拔是2515米。一下车,海波就向路人询问聘请马匹的事,可是他们不会说汉语。最后有个年轻人来与我们交涉,他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原来是当地的医生。我负责看管背包,没有加入谈论中。价钱条件谈妥以后,那半路搭顺风车的路人成了我们的马夫兼向导。他叫尼玛,住在俄眉村,他说会让他家人把马从俄眉村牵过来,所以我们在俄牙同等待。我们就在一间杂货店前休息。朋友们在杂货店里买了泡面,让老板帮忙煮一煮作午餐。我不想吃泡面,只吃行动粮。老板是水里人,我们在店里和老板闲聊起来。
下午三时许,我们出发了。走了大约50分钟,来到一个分叉路口,接到尼玛打来的电话,叫我们等一下。等了一会儿,尼玛和她女儿牵着一匹骡马来到。尼玛把海波和Tack的背包绑上马背上,就继续沿着公路走去。徒步公路让我觉得意兴阑珊,以为就这样一直走到色苦村,还好在一个拐弯后,尼玛叫我们转入树林里的小路,我突然精神一振,原来我们可以不用走那沙尘滚滚的公路,太好了。那是一片针叶松树林,先是下坡,然后翻上一座山丘,在高处望向河谷,清楚地看见东义河上方的公路。接下来我们又上下几个山头,然后就是一路下坡。我和Tack在路上闲聊着,讨论着金庸的武侠小说,聊着聊着,来到了一段很斜的下坡路,应该有45-60度倾斜。我们在山丘上,可以看见草地上有如黑点和白点的羊群。海波已来到,Tack和海波下得很快,我还在半山时就看见他们已下到草地上了。这天秀梅没有太慢,我们抵达后不久就看见她的身影了。当时已是傍晚六时许了,我们在那里休息吃些行动粮。从那片空旷的草地,我们突然转入沿山壁而下的斜坡。路很多石子,很滑,我走得战战兢兢,却也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终下到河边了。从河边,有一条小路往上,似乎又得上山坡,马夫说色苦村快到了。我于是加快脚步,上完几个坡后,终看见村口。太阳已西下,天色渐渐的暗了。我们在马夫朋友的家门前扎营。那房子和一路上看见的藏民房子一样,共三层。底层养牲口,中间住人,楼上晒玉米。房子前有个水喉管,取水很方便。晚餐吃得很好,又喝了Milo和凉茶。主人给我们每人送了两粒柑。色苦村海拔2100m,温度10度左右。那一晚是我过去几天来睡得最好的一天。

11月1日9是许,我们出发往卡瓦村。这一天要走很远的路。从色苦村,我们下坡,来到了沿河而修的公路。整个上午,我们就是徒步在这公路上。峡谷风景还不赖,滔滔河水声一路伴着我们前进。徒步了大约3个半小时,我们停下休息用午餐。休息的地方是两河交汇的地方,对面山坡上都种满了玉米,看见有两三户人家,不远处有座桥梁把两岸连接。这里有个小卖部,海波和秀梅在那儿买了泡面吃。休息了半个小时,大约下午一点钟,我们继续行程。先是过桥,然后就是爬坡。我走得有气无力的,走没多久就停下喘气。天气热得像夏天,周围景色没有一点秋意。有句话说:“云南四季如夏”,虽然我们还没有踏入云南,但已经真实的感受着这句话的意境了。翻上山坡后,我们又开始下坡。河道来了个打转弯,转弯处不远有个很抢眼的景观,河边有个突起的的岩石峭壁,顶端竟然盖了间房子。我们来到了岩石的下方,有条弯曲的路通往岩石顶,房子不仅有人居住,还养了猪和羊。


下午2点钟,我们又下到了河边。没多久又开始爬坡,我已经记不清楚我们到底翻过了多少个山坡,路一直在面前延伸,像没有尽头似的。烈日当空,而我的水就快喝完了,得省着喝。4pm,我抵达卡瓦村的村口,我已经累了。根据攻略,卡瓦村恶名昭彰,偷窃事件层出不穷,我们原先就不打算住在卡瓦村,所以只是稍作休息。卡瓦村给我的感觉很像山寨,房子不多但很密集,牲口的粪便满地,让人不想停留。离开卡瓦村,我们继续往前,而向导尼玛在过了卡瓦村后已经不熟悉路况了,他没办法回答我们下一个村庄到底有多远。这个时候的我已经筋疲力尽了,水也没了,没气没力的拖着脚步前进。路段有坍塌,山脊上的小路有很多沙石,若一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6pm, 我们看见了一个村庄,决定在这个村庄扎营过夜。尼玛向村民询问有水源的地方,水源坐落在村子上方。我们来到了一个干涸的水塘边,往上走就可以那水。但那里四处都是玻璃碎,不适合扎营。我们别无选择,只好在水塘边的一棵大树下清理出个地方,仔细的把地上的啤酒玻璃瓶碎拾干净,铺上干草,然后才放上营帐。不知什么时候,村里的小孩子都围过来看我们。有个孩子的汉语说的特别好,他告诉我们那村子是哈迪村。村里有间小学,会说汉语的孩子都是有上学的。不是每个小孩都能上学,昂贵的学费对家庭是个沉重的负担。海波的空罐头成了小孩们争夺的物品。小孩说可以用来装盐巴。盐巴是只有节庆的时候才会买的食才。孩子纯真的笑脸,好奇的眼光,简短的交谈给旅程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像炎热的午后突然下了一场雨,带来了一阵清新与凉意。哈迪村虽然海拔2200m,但不会冷,晚上15度,很暖和。

11月2日,原先的计划的目的地是依吉村,路途遥远而且必须翻山越岭,其中包括海拔4000多公尺的攀依山。我们穿越的终点是永宁,所以尼玛问我们是否非到依吉村不可,他说有另一条路线可以不必到依吉村,直接翻越桠口。海波决定接受尼玛的建议,不到依吉村,走另一路线。离开哈迪村后,我们先是走一小段上坡,然后就下坡,下到通天河边,然后就沿着公路走一段路。过桥到对岸后,往右边的公路走,没多久就转入上山的小径。那里正进行着水坝工程,或许水坝建好以后,附近的村庄都会被搬迁吧!骡马也累了,走几步就停一下,尼玛似乎也没怎么照顾好他的马。这样持续上坡着,停下休息时已是中午12点了。我们只是爬了一半的坡而已,吃了行动粮后又继续往上。天空开始飘起雨,我们在雨中徒步。翻上山后,路就较平缓了,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我与Tack走在前头,路开始不明显了,我们停下等人。尼玛来到后,叫我们等等,他去找路。他一副不识路的样子,我心里很是奇怪。雨一直下,我们按照尼玛说的往回头路走去,然后再转入另一条往上的路。但是走着走着,尼玛又叫我们停下,说路好像不太对,于是我们回头走。我开始不耐烦,质疑他到底懂不懂路。但既然他是向导,我应该相信他,于是跟着他由另一条路越过河,但走不到半小时,又停住了。尼玛说路很小,不像马走的路,所以可能错了。原来他一直靠认马走的路而决定方向,我顿时有点气,就问:“你到底有没有走过?”他竟然说:“没有,我也没走过。”我的天啊!

当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了,而我们还在找路,还不知道可以在哪儿住宿。我心里对尼玛有些不高兴,他不识路,还敢带我们走,事前也没告诉我们他不会路,花费不少时间。若是按照往依吉村的路线,或许不会那么毫无头绪,时间和扎营的地点都可以预测。虽然说我们省略了4000公尺的攀依山,可路线还是一样辛苦,加上探路等待,时间上并没有占便宜。
我们在山坡上可以望见河,可以看见有放牧人家。Tack 不等尼玛,而自行往下走,他向当地人询问去永宁的路后就大声叫我们,示意我们往下走。而这时尼玛也探路回来了,他说山坡上有条路,要我们往上走。Tack 没有走上来,尼玛其实也不确定那就是正确的路,所以最后还是往下走越过河。时间已不早,还好附近有个村庄-机素村,于是我们又再次翻上山坡,沿着上山的路走,大约5时许,我们看见了间房子,停下休息,路过的村民说机素村就快到了。我们又往上走,抵达村庄,可是却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地方扎营,没一处平地。Tack脚步很快,不见了身影。我和海波走累了,停在一个村民的家旁边休息。村民送了几粒他们种的梨子给我们,很好吃。有个会说汉语的年轻人过来跟我们说话,海波向他询问是否有村民可以提供住宿,但答案是否定的,皆因村子条件不好, 并没有外人到来。交谈中,他告诉我们只要翻上桠口,就可以有车通往永宁,而且每人只需50元,但必须事先安排。他说他家很小,不方便收留我们,要我们到村长家去问问。我们终来到一处玛尼堆前的平地,从这里再沿着一条小路往下走就抵达村长家了。我们就在村长家晒玉米棚旁的空地扎营。通过村长,我们联络了往永宁的车子,但他们说下雨路不好走,所以要我们给多一倍的价钱,我不同意,穿越就剩最后一天,就徒步完成吧!晚上还是在下雨,挺冷的。折腾了一天,我累得很,一吃饱没多久就睡了,完全没料到今天的折腾仅仅是明天的前菜而已。

Tuesday, February 15, 2011

China Trip Part 2 (28-30 Oct) 日瓦乡-亚丁村-龙同坝-扎灌崩-冲古寺-洛绒牛场-牛奶海-椏口-卡斯牛棚-卡斯村

8日早晨9点,吃完早餐回到客栈时,司机曲米已经在等候了。稻城往日瓦的道路虽然弯曲,路况却很好。沿途风景非常漂亮,满山都是黄了叶子的树,仿佛游走在秋天的童话中。我们经过香格里拉乡(日瓦乡),大约11.20am抵达亚丁游客中心。进入亚丁需付门票150与游览车票120。游览车一路把我们载到亚丁村,中途经过多个观景台,风景很美,可是司机都不停车,我们也无可奈何。当天我们住在亚当村的蜗牛背包客栈。老板娘是湖北人,请了几个藏族姑娘工作。我们应该是他们在入冬前的最后第二批客人,因为老板娘说过两天她就要回湖北,客栈将暂时关闭。除了我们以外,客栈里还有几个广西来的登山客。他们刚完成贡嘎山的穿越,来到亚丁游玩。
安顿好后,我们从亚丁村往下走到龙同坝去走走。天空飘着薄薄的雪,我以散步似的脚步前进,甚至倒退着走,以不同的角度欣赏周围的美景。从龙同坝,我沿着往冲古寺的路走去,Tack已不见人影,海波和秀梅没有跟上来,他们因约了向导先行回客栈去了。我来到一个分叉路口,看见Tack和两个当地人在谈天,原来那两人是管理员,其中一人能说流利的汉语。当他知道我们打算租马从龙同坝到卡斯村时,他告诉我们亚丁的马匹和向导是不允许到卡斯的。他建议我们步行或租马到扎灌崩,然后步行到冲古草坪,再坐电瓶车到洛绒牛场,到洛绒牛场才租马到椏口。至于马能不能到卡斯村,他不清楚。Tack也向他打听了椏口到卡斯村的路线与方向。告别了管理员后,我们继续徒步到冲古寺,大约5pm我们抵达这座位于仙乃日雪峰脚下的寺庙。相机咔嚓的响着,半个小时就过去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离开回到龙同坝,乘坐游览车回到亚丁村。我们四人讨论着聘请向导与马匹到卡斯村的问题,意见分歧,我与Tack觉得没必要请向导,而海波与秀梅觉得请向导较保险。最后还是不请,因为若向导费用由二人分摊,不划算。
29日早晨,我们吃过早餐,就乘坐第一班的游览车到龙同坝。8am,我们来到龙同坝,租了一匹马,把海波与Tack的背包放到马背上,然后徒步到扎灌崩。我的背包就交给Tack帮我背,而海波则背秀梅的背包。抵达扎灌崩后,行李就从马背上卸下,我们各自背上自己的背包,走一段1.5公里的路到冲古草坪。在扎灌崩有不少背夫,不断问我需不需要帮我背行李,我摇头拒绝了。冲古草坪有两排厕所,但是每一间都脏得超出可以忍受的范围,宁愿忍着,不上。买了单程的电瓶车票,等待着往洛绒牛场。电瓶车并没有规定的出发时间,人满了才开动。等了大约20分钟,电瓶车终于出发。若不坐电瓶车,游客也可以选择走18公里的栈道到洛绒牛场。
洛绒牛场是个风景很漂亮的地方,央迈勇圣山威武的傲视着这片土地。介绍告示牌上说洛绒牛场海拔4180米,以前为附近村民放牧的高山牧场,现已禁止放牧。这里也是观看亚丁景区著名的三座圣山:仙乃日、央迈勇和夏诺多吉的最佳地点。从下车的地方,我们沿着栈道往山边的木屋走去。那里是特种旅游骡马服务站。从洛绒牛场到牛奶海,往返收费300元。查询后,我们得知马匹服务也只能到椏口,不会随我们到卡斯村。我们又再次讨论到卡斯村的向导与骡马聘请问题,每个人的立场依然没变。海波决定自行请向导,但最后还是打退堂鼓,原因还是收费。于是,一切回到原点,请一匹骡马把两个背包载到椏口,海波和Tack背秀梅和我的背包,徒步到椏口后,各自背各自的背包,徒步到卡斯牛棚,明日再到卡斯村。海波说服秀梅骑马到椏口,所以四个人,两匹马,11am出发,亚丁-泸沽湖穿越正式开始。
马夫与马走得很快,海波紧随在后。我自然成为走得最慢的一个。风景壮观秀丽,我走着,拍照着,没多久,已经看不见海波和马夫的身影了。Tack没丢下我,总是在隔了一段距离后,就停下来等我。走着走着,发现没了路,但我们很快的又看见骑马的游客,走回了正确的路。Tack开始提醒我必须加快脚步,因为怕骑马的秀梅会在椏口等太久。好可惜,有很多地方我都想多停一下拍照,但考虑到秀梅在寒冷的椏口等待,看着Tack 在远处越变越小的身影,只好不停下,一直走。可是我的体力在高山上也不好,想快也快不了,所以我用了2个小时半,1.30pm才抵达牛奶海。抵达后,喘了一口气,休息了10分钟,就离开美丽的牛奶海,往松多椏口去。大约走了半小时,地面开始被白雪覆盖。Tack在等我,随口问我之前去尼泊尔徒步时是不是也走那么慢。我有点压力,虽然我知道他是担心海波和秀梅等太久,毕竟在又高又冷的椏口等待可不是件好受的事。Tack 帮我穿好雪套后,我们就继续行程。我不敢叫Tack帮我拍照,也不太敢拿相机出来拍照,怕耽误时间。可是雪景实在太美,往回头看那碧蓝的牛奶海,有几次还是忍不住拿出傻瓜机迅速地按了几下。2.55pm,我抵达椏口。海波和秀梅把他们的背包重新整理了一下,我听见海波在念秀梅,我来得及喘气,来不及了解发生什么事。一喘过气来,又要出发了。唉,好赶时间啊!接下来,我们往卡斯牛棚方向下撤,看见有个比牛奶海小的湖在我们下撤的方向,至今我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海子。亚丁景区有名的珍珠海和五色海,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徒步路线没经过。
4.30pm, 我抵达第一个牛棚(4245m),只看见Tack的背包,没看见Tack,猜想他大概往前方去拍照或探路了。我看了看牛棚,里头很脏,没办法扎营。太阳西下,阳光被高山遮挡了,晒不到牛棚,所以我放下背包,往不远处挂满经幡的石堆走去。那里仍然被阳光温暖着,可是这情况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地,太阳就下班了,离开了这卡斯牛棚营地。海波来到了,他又回头找秀梅。人到齐了,开始扎营。温度那么低,晚餐越简单越好,所以我与Tack那天的晚餐是Milo和粽子。粽子是在成都的超市买的,只需放在热水里煮热就行了。晚餐好了,我还没吃多少,就凉了。我站在营帐外,一口一口吃着粽子,温度渐渐往下掉,手脚冻得渐渐没了感觉。其实我饿了,只是没胃口,所以吃得很慢,好不容易吃完了,就马上躲进营帐,躲进睡袋里。当时营帐里是零下4度,我只是裹着睡袋,呆呆的坐着,连动也不敢多动一下。日记写得很辛苦,写了两行后,就把手伸入睡袋暖和,然后再写。第一次在那么高那么冷的野外扎营,是个全新的经历。一整晚,我都没睡多少,即使在睡袋里,脚还是很冷,身体却很热,翻来覆去,直到天亮。
30日早晨,营帐结了霜,昨晚浸泡的香菇也变成了香菇冰。Tack虽然很怕冷,可是他还是忍着寒冷,在营帐外煮面条。我一直呆在营帐里,面条煮好了,就在营帐里吃。海波老早就拆了营帐。我很感谢Tack,庆幸是与他同组,所以不必像秀梅那样,老早就被海波催促离开营帐,忍受寒冷。早上八时许,温度还是零度以下,没记错的话,好像是零下六度,四周一片白茫茫。一直到9点半,阳光才照到牛棚,顿时感到一阵暖意,裹着营地的云雾很快地就烟消云散,周围的雪山又露脸了。Tack还在收拾东西,海波和秀梅就先行出发。我没什么帮得上Tack的忙,所以也先走一步。一翻上离开营地不远的小山坡,海波就喊着:“佛光,快来!”。我加快了脚步,往海波的方向走去。就在山坡上往迷蒙的悬崖望去,我看见了我的影子围绕着彩色光环,我移动,那光环如影随形。我只看见自己的身影和光环,看不见海波和秀梅的身影,即使他们就站在我身边,。我直呼好神奇,海波说只要有阳光和雾够浓,就会有这种自然现象。行程结束后,我找了一下资料,才知道佛光是光的自然现象,是阳光照在云雾表面所起的衍射和漫反射作用形成的。佛光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自然物理现象,其本质是太阳自观赏者的身后,将人影投射到观赏者面前的云彩之上,云彩中的细小冰晶与水滴形成独特的圆圈形彩虹,人影正在其中。佛光发生在白天,产生的条件是阳光、云雾和特殊的地形。只有当太阳、人体与云雾处在一条倾斜的直线上时,才能产生佛光。佛光出现时间的长短,取决于阳光是否被云雾遮盖和云雾是否稳定,如果出现浮云蔽日或云雾流走,佛光即会消失。果然太阳渐渐升起,云雾开始在小山坡上散去,佛光就消失了。而这时候,Tack也来到了。
我们四人往下山的路走去。山坡上的植物还披着霜,雾很浓,有时候可见度只是几步之遥。一个小时之内,我望见了几个牛棚,然后不久就看见Tack在一个分叉路口停下。Tack去探路,我在原地等待。后来,Tack对海波说是往左边的路去。我方向感很差,平时大多数的时候都没把方向放心上。每次登山或骑脚车的时候,我不走第一个,也尽量不是最后一个,前后都有同伴可以查询方向,那就不会走错路。而这样的态度终于在这次穿越中碰了钉子。
这次行程只有四个人,而我们每个人的体力也有差距,所以免不了在徒步时,每个人都相差一段距离。分叉路口转左后,我们很快的就步入树林。我越过了秀梅,海波则跟在秀梅后面,Tack还在后面拍照。树林的路很好走,一路往下,我走了一段路,觉得好像距离海波和秀梅很远了,所以停下。我休息了片刻,拍了拍照,可是还没有同伴们的身影。于是我拿出行动粮来吃,继续等待,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可是我是一直往下走的,也没察觉有叉路,应该没走错。时间又过了10分钟,还是没看见朋友们。喊了海波和Tack的名字,没回音。看看手表,我应该等了快20分钟了。我不可能超越他们那么远,所以知道自己走错路了。于是我往原路走回去,脑袋里不知怎的,一直浮现的就是Tack在分叉口前说的那句话 “若有分叉就往左”。我回头仔细的寻找,终在峭壁处发现了一个往左的分叉路。那也是一条往下的路,一直下到河谷。我看见路上有鞋印,猜想应该是朋友们的。看见了河,可是没看见朋友们。继续走,看见了一个荒废的牛棚,有个身影站在那里,是阿Tack!我顿时松了口气。Tack 说在那里等了我40分钟,心都凉了,因为Irene在四姑娘山穿越的时候已上演了一次失踪记,若我又将此剧重演,他就必须回头找人,很累。我庆幸自己最后走对了路,没给同伴们造成太多困扰。我和Tack往下走,看见海波回头找我们,然后来到卡斯地狱谷,秀梅已在那里休息。我们在这里休息吃午餐。
卡斯地狱谷风光明媚,不明白为何名为地狱谷。后来在卡斯村村长家看到了这样的一段介绍:卡斯地狱谷,属高山峡谷地带,位于仙乃日神峰的西侧,谷沟长约18公里,海拔从4950米降至2850米,落差达2100米。沟谷极其狭窄,谷内壁立千仞,原始森林苍郁茂盛,地貌造型十分奇特,谷内自然景观与佛教书籍中提到的地狱谷雷同。有雪山颂词记载:“神山下的地狱谷,是人类肉身由凡界进入天堂的必经之路,神山在望,穿越十八层地狱,你便到达了天界:念青贡嘎日贡布。”
午餐后,我们走了大约20分钟,看见深山里有一户人家。有个老伯伯过来打招呼。我们向他确定了往卡斯村的路。当时是12.50pm, 老伯伯告诉我们4个小时内可抵达卡斯村。秀梅把一件寒衣送给了老伯伯。海波也告诉他说秀梅在卡斯牛棚留下了一些衣物,他可以前去拿。我才知道原来为了减轻背包负担,海波劝秀梅把一些衣服和食物留在卡斯牛棚。而今早Tack离开牛棚时,把食物带走了,我和Tack因此而多了一些食物。告别老伯伯后,我们走了一小段上坡,又遇到了分叉口。Tack放下背包去探路,结果还是一样往左走。1.35pm,秀梅来到分叉口,喘着气。可是她没有休息很久,没一会儿就说先走。她对长途徒步没有经验,所以多带了东西,增加了负担。因为训练不足,所以一路上落后。海波有不满,自然没有好脸色,我想她心里一定不好受。但她却没有放弃,也没有多埋怨,一直很努力。这一点我是赞赏的。
我和Tack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在一个有很大棵倒树的地方停下等人。差不多等了15-20分钟,人齐了。接下来我和Tack就没有多休息了。我们在树林里穿梭,而需要过河的地方都搭起了桥,山路并不会很陡斜,跨一步走两步,渐渐的我走得快了。一不小心,右脚扭了一下。我停了一下,发现没有大碍,于是又继续以同样速度前进。才走没多久,右脚又在同样的部位扭了一下。这下可不好了,感觉一阵疼痛,暗忖不妙。我没有吭声,只是放慢了速度。我知道脚疼的程度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愈严重,但穿越行程未完成,心里希望那只是轻微扭伤,一会儿就没事。后来发现是我低估了那轻轻的二扭 (扭了两次),右脚的疼痛一直跟着我至中国四川行结束。3.30pm,我和Tack停下休息。他开始写日记。我等了一会儿,觉得冷,就先行离开。才走了五分钟,一片空旷之地出现在眼前。抬头望见蓝蓝的天,树稀疏的长在山壁上,风吹动着黄绿色的树叶,地上绿草如茵,有点像童话里的情景,只差了七个小矮人的屋子。我站在那里,安静的欣赏了五分钟。
4pm,我和Tack抵达卡斯村。我几天没洗头了,头皮发痒。看见淙淙流水,一放下背包,就马上洗头去了。45分钟后,秀梅和海波也抵达了。按照海波的攻略,过往登山客在村长家留宿,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而且吃与住只用了25元。我们找到了村长家。村长的家大概是典型的藏民房子,共有三层。底层养猪和鸡,第二层住人,顶楼晒玉米。房子里晾着风干肉。村子的电流供应是从晚上6点到10点半。房子里的厕所没水,只能用外面的厕所。而外面的厕所用木板围起了三面 ,却没门。我等天色黑了,才去上厕所。卡斯村依山傍水,东义河流过村口。我们到河边的温泉洗脚。说是温泉,那其实是河边的某一处涌出的热泉水,小小的一个圈,可以洗头,洗脚,洗衣物。卡斯村的妇女很强壮。我们刚到村子的时候就看见一位妇女背动一个比她身高高一倍的木门。村长的确亲切地招呼我们,只是当我们三番两次的询问住宿一晚多少钱时,他不断地对我们说:“不是钱的问题………”,没有正面回答我们。我们大概也太相信攻略,以至没有坚持要他回答。结果第二天离开时发现那晚的住宿是我们的行程中(成都除外)最贵的一次,而村长所安排到东义区的面包车价钱也贵了。我认为收费是应该的,前提是必须公道合理。虽然那些费用换算成马币还是便宜,可是因为不合理,所以我有被敲诈的感觉。那些亲切突然变得很虚伪。
费用
面包车从稻城到亚丁- 200 /4人= RMB 50
亚丁旅客中心入门票 - RMB 150
亚丁景区游览车- RMB 120
亚丁村住宿(蜗牛背包客栈)- 80元/2人= RMB 40
马(龙同坝-扎灌崩)- RMB 40
冲古寺电瓶车单程-RMB 50
卡斯村住宿-RMB 45
马(洛绒牛场-椏口)- RMB 300 / 4人 = RMB 75

Monday, February 14, 2011

China Trip - Part 1 (23 – 27 OCT 2010)成都-->康定-->稻城

2010年10月25日早上十时许,巴士缓缓驶出新南门客运站,然后驶入成雅高速公路,我望向车窗外,看着渐渐远离的成都市,思绪空空的,对即将前往的地方没有太多的感觉。天空还是灰灰的,跟我三个月前初次因工作而造访成都时的天空一样。不同的是当时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工作的压力,而这一次我暂时卸下了工作,换了背包客的身份在两天前抵达成都。朋友们已完成了四姑娘山穿越,有些即将回国,有些往九寨沟去了,只有海波与Tack接着亚丁-泸沽湖穿越行。另外还有昨天刚到的秀梅,刚好就凑成了两男两女的团队。车上的乘客在吸烟,烟味难闻极了。我把窗口打开,没一会儿就受不了那冷空气,只好把窗口关上。这个动作在两天的巴士行程中重复了无数次。中国人的公民意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要到亚丁,须先到稻城,所以我们搭上了这趟巴士。行驶大约2个小时,我们抵达雅安。高速公路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行驶在省道上了。从成都到稻城,需要乘坐两天的巴士。第一天抵达康定,自行住宿。第二天早晨再搭同一辆巴士到稻城。适逢甘孜自治州成立60周年,康定解放60周年,保安措施似乎加强了。经过泸定后,我们就碰上了两道检查站,所有乘客必须下车记录身份。中国人只要提供身份证,经扫描器,电脑就会从数据库提出个人资料供记录。我们则须另外填写护照与个人资料。我们在成都买的气罐也在康定客运站被没收了,任凭我们怎么解释那是为了徒步穿越准备的,还是不得要领,客运站的警察就是不让我们带上车。奇怪了,我们从成都来的时候不也是带上车吗?偏偏在康定再次上车往稻城时就不允许。

我们抵达康定时大约是下午5点15分,坐了七个小时的车。在客运站附近找到了住宿,就随处逛逛拍照。海拔2600m的康定城,折多河穿城而过,跑马山因康定情歌而闻名。吃晚餐时听餐厅老板娘说跑马广场每晚都有歌舞表演,但我们回客栈的时候却没看见。客栈的对面是类似歌厅的场所,音乐吵得我睡不好。睡着醒着,闹钟就响了。

26日早上6点,我们再次坐上同一辆巴士,走在川藏公路上。天空微亮,远处是云海,然后清楚的看见跑马山上写着“康定情歌”四个字,总觉得那刻意制造的四个字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路不太平坦,一路颠簸。虽然如此,我心里很是佩服这段公路的开发。那高海拔的地理环境,崎岖艰辛,是多少人的劳力,心血和性命换来的建设。虽然舟车劳顿,我觉得这段路是值得一走的。沿途风景给我的感觉就好像Annapurna Circuit的后半段路。沿着河,巴士驶在山谷间,翻山,翻上4000公尺以上,平均都在3000多公尺以上弯弯曲曲地行驶着。我的头隐隐作痛,大概是高山反应,所以一直闭上眼睛休息着,昏昏沉沉的。下午时分,朦胧中睁开眼睛,看见窗外一片黄色土地,远处有座城,密密麻麻的房子在荒漠中,这就是我对中国最高县城-理塘的第一印象。那里不是沙漠,只是当时适逢秋季,草原都干枯了,所以当时的我才会错以为理塘是荒漠中的市镇。巴士在理塘停下作维修,我也正好可以下车松一松那差点被震散的筋骨。理塘往稻城的公路显然好走许多,但脑袋胀胀的,心里一直希望稻城在下一秒就抵达。抵达桑堆时,我们又下了一次车登记身份。夜幕低垂,我们终于抵达稻城。

27日,我们留在稻城作高海拔适应。下榻的多吉客栈就在客运站的对面大约500公尺的距离。稻城海拔3700m, 阳光虽强却温度很低。早餐后,我们在城里闲逛。当时正处淡季,游客很少。路旁的杨树黄了叶子,枯叶掉了满地,风吹起落叶,我慵懒地走着,沐浴在那份秋意中。逛过小巷、大街、市场、新区,然后又绕回客栈。藏族占稻城人口的大多数,所以城里的建筑都是西藏风格的,这包括了售卖中国名牌的商店。所以我看见了朴实的藏式商店外表,却挂了抢眼的现代化招牌,新与旧的正面冲击。我们租了脚车,骑到色拉乡。色拉乡位于县城外8公里,沿途风景很漂亮。山坡上树木的颜色正好显现出那更迭的季节,绿色与黄色各占一方,公路两旁的杨林换上了金色的衣裳随风摇曳,老人家在满是落叶的杨林园里散步,牛羊低头吃着枯黄的草,农村人家在劳作,和谐得像一幅画。途经青杨林观景台,停下拍照。一路上,我总是骑着又停下,想把景色摄入相机里。转入色拉乡路口,草原是一片黄色,远山戴着白色的雪帽,这样的景色寂寞却迷人,适合安静的欣赏。我自顾自地骑着车,哼着歌,吹着风,很愉快。我们来到一座小庙前,有两个老人绕着庙走了一圈,然后坐在庙前念着佛珠。他们鼓励我们同样的也绕庙走一圈,我们照做,然后坐在庙前休息。老人会一点汉语,与我们聊着天。休息片刻,已将近下午2.30pm, 肚子也开始饿了,于是离开色拉乡,会返县城。

午餐后,我们骑自行车往红草地去。红草地离开稻城县城大约12-15公里。路程偶有上下坡,抵达红草地时已将近5.00pm。入门票十元,红草地并不红,景色没能追上它的名声。所谓的红草地其实是长在水塘里的红草,稀稀疏疏的,所幸照片效果不错。遇上讨钱的小孩,我没给钱`,这是旅游开发给当地村民带来的负面影响。回程时,太阳已渐渐西下,感觉冷了,所以不拍照,加快脚步骑回稻城。晚上,我们去吃火锅。那火锅与马来西亚的不一样,汤里头已有菌类、鸡肉等,基本上我们已经不需要加配料,直接喝汤配饭吃就行了。吃得肚子暖暖的,很满足。回到客栈,联络了明天去亚丁的车子,收拾行李,写写日记,睡了。没有做梦,也没有想到即将开始的穿越会是一段过山车式的行程。

费用
成都机场巴士-RMB 10
成都住宿-RMB 38
成都-稻城车票-RMB 237
康定住宿1晚-60元/2人= RMB 30
稻城住宿2晚-100元/2人=RMB 50
稻城租脚车1天-RMB 15
红草地入门票-RMB 10
3个早餐,4个午餐,5个晚餐- RMB 175